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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度过一个狂欢的夜迎接寂寞的明天(13 / 14)

开到门口,两人一左一右扶著桃花的尸体,一起出了小院,看看周围没人,把尸体塞进后备箱。

天空刚刚泛起黎明时的晶蓝时,汽车缓缓驶出阜成门,上了去西山的路。早晨有薄雾,何天宝之前开过一次这条路,淮确地把握著方向。出城两三里,只见路边一片房子前面一个人站在大锅边忙活,好像是个早点摊。

贾敏说:“饿了,吃点东西吧。”

何天宝车靠路边,两人下车一看,摊子上卖的是粳米粥油条豆汁之类的早点。这豆汁是只有老北平才能消受的古怪热饮,隐隐泛著绿色,散出酸臭的味道,大锅十步之内彻底压倒清凉的晨风。何天宝皱眉不止,贾敏如获至宝,先要一碗就是一碟咸菜喝了下去,不过瘾又要一碗。

何天宝喝著粥,低声说:“没有尾巴,我在前头找个没人机会把你放下吧,一会儿路上车辆和行人可能会多起来。”

贾敏转脸向风,背对著他,点点头,含糊地说了句“好。”

汽车开过这片村子,两边不断地有村庄,在三家店过河到了永定河西岸才找到一片僻静的树林。汽车开进树林,爬上一片山坡,山坡尽头是耸立在河边的一段悬崖。

贾敏拿出之前淮备的农妇衣服,就在前座脱下旗袍换装。何天宝把桃花的尸体从后备箱拖出来,打算摆在后座。一抬眼忽然看到贾敏刚刚脱掉旗袍,朝阳照上她半裸的身体,熠熠生辉。

贾敏衝他一笑:“傻小子,别瞎看。”说著套上上衣,一个镯子从她的衣服包里落出来,沿著她洁白结实的大腿滚出车门,跌在草地上,骨碌碌地滚了半个圈子,落在草丛中。是个青绿色的玉镯,颜色不算好,但有种特殊的氤氲之气。

何天宝霍地站起,桃花的尸体滚在脚下。

贾敏愣了一下,行若无事地继续系钮子。

何天宝拣起那个镯子,问贾敏:“这是奶奶的镯子?”

贾敏说:“是啊。”

“这一隻是谁的?姐姐的还是李晓滢的?”

何天宝一步衝到贾敏面前,想要伸手把她抓起来。贾敏身上除了内衣就只有一件土布褂子,衣襟没有合拢,何天宝不想碰她的皮肤,竟然无处下手。

贾敏的杏仁眼放出锋利的光芒,红唇苦笑:“我认识这镯子,是你奶奶留给你们的吧?你和秀儿一人一个,所以你珍重地一直带著,还送给那女特务当定情信物。知道这是你的宝贝,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扔掉——所以说干咱们这行绝不能心软,心软就是自杀。”

“你杀了……李晓滢?”

“是的。”贾敏轻轻说:“我们要杀她,是为了革命。我亲手杀了她,是因为我嫉妒。”

何天宝瞪大了眼睛盯著这个半裸的、美丽的、危险的女人,说不出话来。

贾敏看著刚刚何天宝拣起镯子的地方,阳光照在她蓬松的头发上,在她的瓜子脸上洒下阴影。何天宝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贾敏说:“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,李晓滢不是真的日本人。我看到了她的证件,她是渖阳的归化民,取了日本名字,受了日本训练,她的真名叫……”

“不必说了。”

何天宝忽然热泪盈眶,抬手擦了一把,不让贾敏看到自己的眼泪。

“小宝,我是爱你的。”

“我……”何天宝喉头硬住,左手突然掀起妈妈的上衣盖住她的头,右手拔出藏在后腰的手枪,枪口隔著薄薄的土布顶住她的额头。

贾敏一动不动,全不反抗。

何天宝不忍看那张熟悉的美丽的轮廓,抬眼远望,隔著opel的圆顶,远方有平缓的山,绿色的地,蓝的天,灰的城。

1946年7月,河南开封。

春寒料峭,“又一新”饭庄前,一群红男绿女下车。作为美国资助的十大善后项目之一,黄河归故项目已经陷入僵局几个月。抗战中蒋介石炸燬花园口“以水为兵”阻止华北日军南下,战争快结束时,提前联合国拨款帮助重修花园口、把黄河水逼回故道。黄河改道之后,故道两侧大堤多年没人修补倒是为了方便通行被人挖开过不少地方,贸然合龙可能会造成多处水患。

国民党想早日合龙花园口大坝、顺手放水分割共产党根据地,共产党当然不愿。联合国救济总署委任的黄河归故总工程师、美国人塔德召集双方代表再次在开封开会。此时中国已经是战云密佈,国共双方排兵佈阵,小规模交火不断。

国民党方面的车队里,有一对青年男女并没有下车。

共产党方面冀鲁豫分区政府的代表赵明甫走到他们车边,说:“两位何中校,又不想吃饭啊?”

车里坐著的正是何天宝与何毓秀,他们的公开身份是国民政府黄河水利委员会的成员,事实上是国防部保密局派来监视谈判的。

何天宝满脸堆笑,说:“是,我们俩都是南方人,吃河南菜水土不服,怕耽误工作。让我们适应几天,改天我们做东。”

车子拐到南书店街一处理发店前,何天宝抢先下车,帮何毓秀拉开车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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