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」
孙禹发起怔来,倏忽间,他心念一转,欣然道:「这麽说来,凶手是有规律找人,若我们能提前得知他下个目标,那就能想办法抓到他了?」
项中胤面露为难,沉声道:「偃城百姓何其多,若是一个一个查起,只怕si者再出现,我们进度还未达一半。」
孙禹听得心乱如麻,好一会才问道:「那我们该怎麽办呢?」
项中胤沉下面se,无数念头闪电般掠过心田,过了半晌,他才抬起头来,肃容道:「只要是屍术士,或多或少对此有所警惕。官府不妨将此事透露出来,虽会造ren心惶惶,可也能让屍术士明白有人想炼五行屍。」
孙禹微一错愕,不解道:「这些屍术士就算知道了,又能怎样?」
项中胤断然道:「实不相瞒,五行屍乃屍术士禁忌。虽未明文规定,但早在数十年前各门各派均有共识,绝不可炼五行屍。聚集在偃城的门派众多,诸如夜枭教、凌羽派、唐门和九幽楼等等,倘若他们知情,定然会严加提防此人。」
孙禹纳闷道:「他们为何害怕?」
项中胤目光与他交触片晌,徐徐道:「因为五行屍跟一般炼屍不同,被摘取内脏的人,必须也是屍术士。」
孙禹听得目定口呆,这才恍然大悟,因为行凶目标是屍术士,这群人为了自保,当然有可能提供有利消息,甚至缉捕此人,以免遭到池鱼之殃。
孙禹大感开心,作揖道:「多谢项公子提点,我这就派人将此事透露出去。对了,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,那些被摘去内葬的si者均是罪犯,所以上方才没施压。」话音落下,三人陆续走出停屍的仓库,孙禹宛若找到一线生机,眉眼之间充满希望,朝衙门走去。
项中胤和红嫣告别之後,坐上马车,打算返回孙府。马车上,红嫣瞥了他一眼,问道:「你为何不告诉他另有隐情?」
项中胤淡然一笑道:「原来你也发现了。」
红嫣横他一眼,没好气道:「我可不是傻子,这点事怎看不出来。」红嫣皱眉道:「不光是屍术士,哪怕是行走江湖之人,都很清楚五行屍。凶手意图明目张胆,未免太过可疑,你认为是什麽原因?」
项中胤沉思顷刻,眺望窗外,低声道:「无非是两种可能,其一,凶手乃无聊之人,故意制造混乱。其二,凶手是想藉由这件事,告诉众人有人在炼五行屍。」
红嫣正容道:「你认为是哪一种?」
项中胤一把将她搂入怀里,凑在她耳旁道:「孙禹方才说了,那些人俱是罪犯,若非巧合,定是那人刻意为之。那人不肯n杀无辜,表示有所坚持,我认为这是在警世众人。」
红嫣虽外表气焰十足,令人畏惧慑服,但在项中胤面前,也不过是名nv子。她没有挣扎,反而侧身挨到他左肩旁,问道:「那人为什麽这麽做?」
项中胤苦思片刻,挠了挠鼻子,解释道:「若我猜得没错,那真正炼屍之人,可能令提醒之人束手无策,又或是基於某种原因,难以出手制止。为此,那人才故布疑阵,让我们明白有屍术士在炼五行屍,要我们去解决这事。」
窗外透入来的光线,把明yan照人的红嫣映衬得美得令人沉醉,她徐徐道:「杀si那些人的手法乾净俐落,如此之人都有所忌惮,可见他想对付的人必然很厉害。」
项中胤无奈道:「至今为止,尚未有人炼出五行屍,只因这事繁琐复杂,难如登天。若是没有本事的屍术士,炼屍途中就会因反噬爆血而亡,所以炼屍之人定然很厉害,否则不会轻易将x命拿来下赌注。」
红嫣面se一沉,冷冷道:「屍狂、屍尊还是屍王?又或是唐门的人?这些人已在屍术士之中居列高位,难道真会冒险做这种事?」
项中胤叹了口气,苦笑道:「人总是不满足,为了达到更高地方,不择手段。若非如此,当初我又怎会选择放下一切,游走山林?」
红嫣心中檩然,面露担忧之se,沉声道:「若他们知道你是屍仙,定会前来挑战,到时你就会有数之不尽的战书了。」
项中胤挖苦道:「这不正好,你应该喜欢这样吧?」
红嫣眸光森寒,冷哼道:「高手过招,本来甚好,但换作是一群蚊子在周围徘徊,那只会让人感到厌恶。」
项中胤点头道:「那倒也是。」
双方默然片刻,马车缓驶,似乎快要到孙府了。红嫣仰起俏脸,眸子寒芒歛去,用着出奇温柔的语气问道:「分别这麽久,你要做的事就只有这样吗?」
项中胤与她对望半晌,心中一动,拉起她修长纤美的雪白玉手,身子微倾凑上前来,两人双唇轻触半会,红嫣芳躯微震,星眸半闭起来。
转瞬之间,马车停下来了,项中胤明白孙府已至。红嫣依依不舍挪开,眼波热情如火,项中胤差点就要脱口让马夫绕着孙府几圈,替他再争取时间。
回到孙府後,本想回房後再续情意,但下人前来通报,说是孙玉儿找他一叙。项中胤大感奇怪,难道孙玉儿遗毒复发了吗?